本书是宋代哲学家、思想家朱熹对《论语》的注释,它是朱熹用力最勤的著作。 附: 《四书集注》是朱熹的代表著作之一,也是四书上升为儒家经典的地位以后,诸多注解中最有权威和影响最大的一种。 朱熹,字元晦,一字仲晦,原籍徽州婺源今江西婺源县,从他父辈起,居住福建南剑今福建南平。生于南宋高宗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卒于南宋宁宗庆元六年公元1200年。他一生只作过9年官,大部分时间在福建讲学。晚年由于反对当权派韩伦胄,被诬为“伪学”领袖,受到贬斥。南宋末理宗尊崇道学,朱熹恢复名誉。元明清历代皆尊程朱理学,理学成为官学,成为后期儒学的主流学派。朱熹学问渊博,著述很多,重要的有《四书集注》、《周易本义》、《通鉴纲目》、《楚辞集注》、《韩文考异》等。后人把他的遗文编辑为《朱文公集》,把他的语录编为《朱子语类》。清康熙皇帝命李光地编出《朱子全书》,是《文集》和《语类》的选集。 《四书集注》包括《大学章句》、《中庸章句》、《论语集注》、《孟子集注》。它是朱熹用力最勤的著作;临终前一天还在修改《大学章句》。唐以前,儒学以五经为经典,《论语》和《孟子》尚未正式列为经书;《大学》和《中庸》是《礼记》中的两篇,未有特殊的地位。语孟学庸并重始于北宋,而四书之正式结集则成于朱熹。其后社会重四书过于五经,科举考试以四书为主要科目。在《大学章句》和《中庸章句》的序中,朱熹说明他重视四书的用意,说由于汉唐以来儒家经学只注意“记诵词章”,道、释异端“虚无寂灭之教”流传,以至儒学道统到孟子之后不得其传;二程、朱熹提出四书,正是要“接乎孟子之传”。朱熹认为《大学》是“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学者必由此入门,才能达于圣学。他作《大学格物补传》,强调“即物而穷其理”,“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用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他认为《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阐明先圣之道,提挚纲维,开示蕴奥,没有一本书如《中庸》这样明白而详尽。至于《论语》、《孟子》,朱熹引程子的话,说:“学者当以《论语》、《孟子》为本。《论语》、《孟子》既治,则六经可不治而明矣。”朱熹推崇孟子,认为孟子大贤,亚圣之次。从此孔孟并称。朱熹在《论语集注》中说:“夫人欲尽处,天理流行”,“其胸次悠然,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指出了道学家追求的境界。 《四书集注》版本很多,现在容易找到的有《四书五经》宋元人注中国书店1984年影印、《四书章句集往》《新编诸子集成》第一辑,中华书局1983年出版。重点读《中庸》。
10.57 万字 | 2019-04-05 13:57更新
《輶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简称《方言》,扬雄著,是中国第一部记录方言的著作,是中国语言学史上一部里程碑式的著作,成为世界上第一部方言比较词汇集而开方言地理学之先河。中国土地广大,方言的地理差异悬殊,所以自古重视方言研究。汉应劭《风俗通义序》说“周秦常以岁八月,遣輶轩之使,求异代方言”,輶轩是古代使用的一种轻便车辆。秦朝以前,每年八月,政府派遣“輶轩使者”(乘坐轻车的使者)到各地搜集方言,并记录整理。这些材料由于战乱而散失。今传《方言》一书,据刘歆与扬雄书信往来及应劭所言,应为扬雄(前53—公元18年)所撰。鲁国尧先生揭出,“方言”一词首见于文献且以此称书名皆始于应劭。后世传本全称《輶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方言之“方”,非以中原为中心的“四方”之“方”。“方”,邦也。商周有称周边为“土方”、“鬼方”者。“方言”即邦言,“别国方言”即指不同邦国之特色语词。刘歆《遗扬雄书》:言“属闻子云独采集先代绝言、异国殊语”。扬雄《答刘歆书》自称:其书为《殊言》,“知绝遐异俗之语”。“殊”亦“别”也,“殊言”与刘歆称其“异国殊语”义同。张清常认为:“按照中国古代的概念,方言包括外族语言。扬雄《方言》里面东齐青徐方言包括夷语,南楚方言包括蛮语,西秦方言包括氐羌语,秦晋北方言包括狄语,燕代朝鲜归为一起更不必说。”据李敬忠研究,《方言》中几乎每卷都有见于现代南方民族语的非汉词语。公元前后,虽然大汉帝国已经建立,但在汉语使用区域仍是以中原为主的黄河中下游地区,北边河套草原是胡狄即阿尔泰语,南边江淮湖海是夷越—苗蛮即南亚—南岛语,西边甘川地带是氐羌即藏缅语。因此记录着汉语及其周边民族“汉字记音式”词语的《方言》,不是一本西方或现代方言学意义上的dialectology专著,而是一部搜罗并比较多种语言的同义词语的历史比较词汇学或“中国古典方言学”著作。郭璞赞其:“考九服之逸语,标六代之绝语”,像扬雄这样恣意汪洋、肆心广意的学者,撰著《方言》的旨趣正于此。
0.46 万字 | 2019-04-05 15:09更新
唐李鼎祚撰。鼎祚《唐书》无传,始末未详。惟据《序》末结衔,知其官为秘书省著作郎。据袁桷《清容居士集》载“资州有鼎祚读书台”知为资州人耳。朱睦《序》称为秘阁学士,不知何据也。其时代亦不可考。《旧唐书·经籍志》称录“开元盛时四部诸书”而不载是编,知为天宝以后人矣。其书《新唐书·艺文志》作十七卷,晁公武《读书志》曰:“今所有止十卷而始末皆全,无所亡失。”岂后人并之耶?《经义考》引李焘之言,则曰:“鼎祚《自序》止云十卷,无亡失也。”朱睦《序》作於嘉靖丁巳,亦云《自序》称十卷,与焘说同。今所行毛晋汲古阁本乃作一十七卷,《序》中亦称王氏《略例》附於卷末,凡成一十八卷。与诸家所说截然不同,殊滋疑窦。今考《序》中称“至如卦爻彖象,理涉重玄,经注《文言》,书之不尽,别撰《索隐》,错综根萌,音义两存,详之明矣”云云,则《集解》本十卷,附《略例》一卷为十一卷,尚别有《索隐》六卷,共成十七卷。《唐志》所载盖并《索隐》、《略例》数之,实非舛误。至宋而《索隐》散佚,刊本又削去《略例》,仅存《集解》十卷,故与《唐志》不符。至毛氏刊本,始析十卷为十七卷,以合《唐志》之文。又改《序》中一十卷为一十八卷,以合附录《略例》一卷之数,故又与朱睦《序》不符。盖自宋以来,均未究《序》中“别撰《索隐》”一语,故疑者误疑,改者误改。即辨其本止十卷者,亦不能解《唐志》称十七卷之故,致愈说愈讹耳。今详为考正,以祛将来之疑。至十卷之本,今既未见,则姑仍以毛本著录。盖篇帙分合,无关宏旨,固不必一一追改也。其书仍用王弼本,惟以《序卦传》散缀六十四卦之首,盖用《毛诗》分冠《小序》之例。所采凡子夏、孟喜、焦赣、京房、马融、荀爽、郑玄、刘表、何晏、宋衷、虞翻、陆绩、干宝、王肃、王弼、姚信、王廙、张璠、向秀、王凯冲、侯果、蜀才、翟元、韩康伯、刘巘、何妥、崔憬、沈驎士、卢氏(案卢氏《周易注》《隋志》已佚其名)、崔观、伏曼容、孔颖达(案以上三十二家,朱睦序所考)、姚规、朱仰之、蔡景君(案以上三家,朱彝尊《经义考》所补考)等三十五家之说。《自序》谓“刊辅嗣之野文,补康成之逸象”。盖王学既盛,汉《易》遂亡,千百年后学者,得考见画卦之本旨者,惟赖此书之存耳。是真可宝之古笈也。
20.56 万字 | 2019-04-05 15:08更新
《三国志》六十五卷,晋陈寿撰,宋裴松之注。寿事迹具晋书本传,松之事迹具宋书本传。凡魏志三十卷,蜀志十五卷,吴志二十卷。其书以魏为正统,至习凿齿作汉晋春秋始立异议。自硃子以来,无不是凿齿而非寿。然以理而论,寿之谬万万无辞;以势而论,则凿齿帝汉顺而易,寿欲帝汉逆而难。盖凿齿时晋已南渡,其事有类乎蜀,为偏安者争正统,此孚於当代之论者也。寿则身为晋武之臣,而晋武承魏之统,伪魏是伪晋矣。其能行於当代哉?此犹宋太祖篡立近於魏,而北汉、南唐迹近於蜀,故北宋诸儒皆有所避而不伪魏。高宗以后,偏安江左,近於蜀,而中原魏地全入於金,故南宋诸儒乃纷纷起而帝蜀。此皆当论其世,未可以一格绳也。惟其误沿史记周、秦本纪之例,不讬始於魏文,而讬始曹操,实不及魏书叙记之得体,是则诚可已不已耳。 宋元嘉中,裴松之受诏为注,所注杂引诸书,亦时下己意。综其大致约有六端:一曰引诸家之论,以辨是非;一曰参诸书之说,以核讹异;一曰传所有之事,详其委曲;一曰传所无之事,补其阙佚;一曰传所有之人,详其生平;一曰传所无之人,附以同类。其中往往嗜奇爱博,颇伤芜杂。如袁绍传中之胡母班,本因为董卓使绍而见,乃注曰「班尝见太山府君及河伯,事在搜神记,语多不载」,斯已赘矣。锺繇传中乃引陆氏异林一条,载繇与鬼妇狎昵事;蒋济传中引列异传一条,载济子死为泰山伍伯,迎孙阿为泰山令事;此类凿空语怪,凡十馀处,悉与本事无关,而深於史法有碍,殊为瑕类。又其初意似亦欲如应劭之注汉书,考究训诂,引证故实。故於魏志武帝纪沮授字则注「沮音菹」,獷平字则引续汉书郡国志注「獷平县名属渔阳」,甬道字则引汉书「高祖二年与楚战筑甬道」,赘旒字则引公羊传,先正字则引文侯之命,释位字则引左传,致届字则引诗,绥爰字、率俾字、昬作字则皆引书,纠虔天刑字则引国语。至蜀志郤正传释诲一篇,句句引古事为注至连数简。又如彭羕传之革不训老,华佗传之旉本似专,秦宓传之棘革异文,少帝纪之叟更异字,亦间有所辨证,其他传文句则不尽然。然如蜀志廖立传首忽注其姓曰补救切,魏志凉茂传中忽引博物记注一繦字之类,亦间有之。盖欲为之而未竟,又惜所已成,不欲删弃,故或详或略,或有或无,亦颇为例不纯。然网罗繁富,凡六朝旧籍今所不传者,尚一一见其厓略。又多首尾完具,不似郦道元水经注、李善文选注皆翦裁割裂之文。故考证之家,取材不竭,转相引据者,反多於陈寿本书焉。
57.44 万字 | 2019-04-05 16:11更新
"千古绝作","海内奇书"有清一代地理著作层出不穷,其中,清初顾祖禹独撰的《读史方舆纪要》颇受后世称道,被誉为"千古绝作"、"海内奇书"。顾祖禹,字瑞五,号景范,江苏无锡人,生于明崇祯四年(1631年),卒于清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由于久居无锡城东宛溪,被学者称为宛溪先生。他自幼聪颖过人,好学不倦,背诵经史如流水,且博览群书,尤好地理之学。顺治元年(1644年),清兵入关,顾祖禹随父避居常熟虞山,长期躬耕授业,过着"子号于前,妇叹于室"的清贫生活。虽如此,亦耻于追名逐利,走入仕途。相反,选择了以著书立说为手段,以图匡复亡明的道路。秉承父亲遗命,立志著述《读史方舆纪要》,"盖将以为民族光复之用"。自顺治十六年(1659年)始,他边教私塾,边开始《读史方舆纪要》的著述。康熙十三年(1674年),三藩起兵,顾祖禹只身入闽,希望投靠耿精忠,借其力达到反清复明的目的,但未被耿精忠收用,只好重返故里,继续撰写《读史方舆纪要》。康熙年间,虽曾应徐乾学再三之聘,参与《大清一统志》的编修,但坚持民族气节,不受清廷一官一职,书成后甚至拒绝署名。在此期间,顾祖禹利用工作之便,遍查徐氏传是楼藏书,为《读史方舆纪要》的修撰,积累了大量资料。经过30余年的笔耕奋斗,约在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前,也就是顾祖禹50岁左右时,终于完成了这部举世闻名的历史地理巨著。《读史方舆纪要》共130卷(后附《舆地要览》4卷),约280万字。综观全书有如下一些特点:第一,选材得当,体裁新颖。《读史方舆纪要》选取材料与一般地志不同。着重记述历代兴亡大事、战争胜负与地理形势的关系,而游观诗词则大多"汰去之"。前9卷撰述历代州域形势。接着,以114卷之多,以明代两京十三布政使司及所属府州县为纲,分叙其四至八到、建置沿革、方位、古迹、山川、城镇、关隘、驿站等内容。与各地理实体有关的重要史实,附系于各类地名地物之下。并常在叙述中指出该地理实体得名的原由。随后,以6卷记述"川渎异同",作为"昭九州之脉络"。最后一卷是传统之说"分野",作天地对应,有"俯察仰观之义"。前面历代州域形势以朝代为经,以地理为纬;后面分省则以政区为纲,朝代为目,全书经纬交错,纲目分明,且自作自注,叙述生动,结构严谨,读之趣味无穷。第二,具有浓厚的军事地理色彩。顾祖禹著述《读史方舆纪要》的主要目的之一既然是为反清复明之需,当然十分注重对于军事的记述。他鉴于明朝统治者不会利用山川形势险要,未能记取古今用兵成败的教训,最后遭致亡国的历史,在书中着重论述州域形势、山川险隘、关塞攻守,引证史事,推论成败得失,"以古今之史,质之以方舆"。详细记载历代兴亡成败与地理环境的关系,而对名胜古迹的记载则相对简单得多。不仅前面9卷专门论述历代州域形势,而且每省每府均以疆域、山川险要、形势得失开端。各省形势及其在军事上的重要性,皆有总序一篇进行论述。《历代州域形势》和各省山川险要总论,几乎每篇都是甚有价值的军事地理论文。而且每叙述某一地理实体时,必穷根究源备述其军事上的地位和价值。顾祖禹认为,地利是行军之本。地形对于兵家,有如人为了生存需要饮食,远行者需靠舟车一样重要。只有先知地利,才能行军,加上"乡导"的帮助,"夫然后可以动无不胜"。这正是他在《读史方舆纪要》中,对于地理环境与战争得失成败的关系着重记述的初衷。难怪张之洞认为"此书专为兵事而作,意不在地理考证。"梁启超也认为,"景范之书,实为极有别裁之军事地理"。第三,注重人地关系的辩证思维。以研究天险地利为主的《读史方舆纪要》,始终贯穿着天险地利只是成败得失的从属条件,而决定的因素还在于社会和人事的正确思想。因为"阴阳无常位、寒暑无常时、险易无常处"。虽是"金城汤池"之故,若"不得其人以守之",连同"培塿之丘"、"泛滥之水"都不如。如若用人得当,纵使"枯木朽株皆可以为敌难"。也就是说,决定战争胜负的原因,地理形势固然重要,但带兵将领所起的作用更大。在论述历代都城的变化和原因时,顾祖禹认为是由许多因素决定的,并非地势险固决定一切。首先,都城的选择与当时的形势有关,此时可以建都的地方,而到彼时则不一定适于建都,其次,是否适合建都不但要看地势是否险固,攻守是否有利,而且要看交通是否方便,生产是否发达,对敌斗争是否有利。由于建都的各种因素是在经常变化的,不能单纯考虑山川地势。他的这种观点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基本上是符合的。第四,注重经世致用,有关国计民生的问题尤其重视。顾祖禹认为:舆地之书不但要记载历代疆域的演变和政区的沿革,而且还要包括河渠、食货、屯田、马政、盐铁、职贡等历史自然地理和历史经济地理的内容。当他开始撰写时的确对此十分重视,但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原稿多有散佚,加上"病侵事扰",顾不上补缀,但其大略亦能"错见于篇中"。不过他在论述各地的地理形势时,尽量做到以地理条件为印证,使历史成为地理的向导,地理成为历史的图籍,互相紧密融汇。全书对于有关国计民生的多写,无关的少写,详人之所略,略人之所详,这也是《读史方舆纪要》有别于其他地理著作之处。由于黄河之患历来不止,直接对国计民生产生不良影响,因此,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中大量辑录前人治水的主张,以留给后人借鉴。他十分赏识潘季驯的治河方针。认为"以堤束水,借水攻沙,为以水治水之良法,切要而不可易也。"(《读史方舆纪要》卷126)书中对潘季驯的主张颇多引证。此外,书中对漕运的记载也十分重视。顾祖禹认为漕运相当重要,因为"天下大命,实系于此"。但他反对为了漕运而置运河沿线百姓生命财产于不顾的观点。在《川渎异同》中,他以整整一卷的篇幅,论述漕运和海运,又在有关州县下,详细记载运河的闸、坝、堤防和济运诸泉。此外,对于明代农业经济发展较快的苏松地区,以及扬州、淮安等转漕城镇冲要地位,书中都一一作了记载。同时,《读史方舆纪要》于农田水利的兴废、交通路线的变迁、城邑镇市的盛衰,都详略得当地有所记载。由此可见,不但对于军事地理、沿革地理方面《读史方舆纪要》有十分重要的记述,而且在经济地理方面亦有相当可观的内容。以军事地理为主,集自然与人文地理于一身的巨著——《读史方舆纪要》的撰成,当然与顾祖禹本人的努力分不开。为了编撰这本巨型历史地理著作,他先后查阅了二十一史和100多种地志,旁征博引,取材十分广泛。同时,他也比较注重作实地考察,每凡外出有便必然观览城廓,而且对于山川、道里、关津无不注意察看。并且深入作调查,无论过往商旅、征戍之夫,乃至与客人谈论时都注意对地理状况的异同进行考核。但无论实地考察或是调查,囿于条件所限,他都只能"间有涉历"而已。主要工作还是限于对图书资料的探索和考校。尽管全书考证严谨,描述论证也多确实可靠,但他本人总觉得未能十分满意,尤其以缺乏只有从实地考察中才能获得的感性知识为憾事。当然,由于时代与条件的限制,加上全书仅为顾祖禹一人独撰,难免有疏漏、谬误之处,但这些并非其主流,毫不影响它闪耀于历史地理巨著之林的光辉。《读史方舆纪要》长期以来由于内容丰富、地名齐全、考订精详、结构严密,不但胜于唐代成书的《元和郡县图志》、宋代成书的《太平寰宇记》,而且超越明代成书的《寰宇通志》、《大明一统志》。若与清代历史地理巨著、官修的《大清一统志》相比,也是各有千秋,并不逊色。至今仍成为历史地理学者乃至研究历史、经济、军事的学者们必读的重要参考书。
279.00 万字 | 2019-04-06 23:14更新
《知言》是南宋学者胡宏(1105—1161)的主要学术著作。现存的《知言》包括两部分,一为《知言》的正本,一为南宋学者朱熹辑录的《胡子知言疑义》。按照明代学者程敏政《胡子知言跋》的记载及现存各种版本《知言》的内容,可见《胡子知言疑义》所摘引的胡宏语录,皆不复见于《知言》正本,而这些被朱熹删节并多加非难的见解、正是胡宏哲学、教育思想中最具特色的内容。 《知言》全书采用随笔札记的形式,辑录了胡宏历年讲学的言论,体例近似于《论语》,但行文中很少有师生问答的对话,多为胡宏一人的语录。该书是胡宏教育思想最完整、系统的记录,也记存了胡宏的政治、哲学、伦理、史学等观点,是研究胡宏学术教育思想的主要依据。 胡宏,字仁仲,福建崇安(福建省西北部)人,学者尊称为五峰先生,是南宋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胡宏出身于名门,家学渊源深厚。其父胡安国是南宋著名的经学家、教育家,与二程高足弟子游酢、谢良佐、杨时等学界名流交往密切,并为南宋治《春秋》学者之宗,所著《春秋传》,被宋高宗赞为“深得圣人之旨”, 明初又被立为学官。胡宏的兄弟胡寅、胡宁及堂兄弟胡宪、胡实,也均为南宋有名的学者。南宋号为“东南三贤”的朱熹、吕祖谦和张拭,均曾求学于胡氏兄弟,朱熹、吕祖谦曾为胡宪的学生,张拭为胡宏的高足弟子,而朱熹的父亲朱松,又与胡寅有师生之谊。可见,胡氏之学在南宋学术教育领域占有重要的地位,其思想观点虽与理学关联深厚,但自以《春秋》标立门户,注重经世致用,多论经史大义,强学力行,志于廉济时艰,独创湖湘学统。 胡宏在胡氏诸子中学识最优,“伟抱卓识,自许尤为不偶”。 他幼承庭训,“至于弱冠,有游学四方、访求历世名公遗迹之志”。年15,便自撰《论语说》,从其父胡安国习伊、洛之学,编《程氏雅言》,再从胡安国学习《通鉴举要》,为编《皇王大纪》一书奠定了基础。20岁时入京师太学,师事程门高足杨时;靖康元年(1126),于荆门拜程门弟子侯师圣为师。故其学术渊薮,改以胡氏家学为底蕴,又兼得程氏理学之正传,这种学术风格既体现了南宋湖湘学派的基本特色,又成为贯穿于《知言》一书的思想宗旨,并在《知言》中得到集中的表现。南宋初年,胡宏曾荫补右承务郎,因不愿与权臣秦桧为伍,隐居衡山,致力于学术研究,游学讲道于衡山之下二十余年,曾担任过岳麓书院山长,执教于碧泉书院、道山书院等处,湘、湖之士多求学于其门,终仰其为一代师表,高足弟子有张拭、杨大异、彪居正、吴翌、孙蒙正、赵孟、赵棠、方畴、向语等人。明人彭时则称胡氏父子“俱为大儒,遂启新安朱氏(熹)、东莱吕氏(祖谦)、南轩张氏(拭)之传,而道学益盛以显”。 《知言》是胡氏湖湘学派学术教育思想的集大成之作,书中阐述的一系列观点,系统地表明了湖湘学派的思想宗旨,标志着湖湘学派思想理论体系的成熟与定型。因此,历代学者多视胡宏与其父胡安国为湖湘学派的主要代表。胡宏的学生张拭评价《知言》:“其言约,其义精,诚道学之枢要,制治之蓍龟也”。 朱熹也称“湖湘学者崇尚胡子《知言》。” 宋代学者吴儆《题五峰先生知言卷末》则高度评价《知言》一书,“凡后学之自伊洛者皆知,敬信服行,如洙泗之有孔氏”。 清代学者全祖望也有一段相关的议论:“绍兴诸儒所造,莫出五峰之上。其所作《知言》,东莱以为过于《正蒙》,卒开湖湘之学统。” 上述诸儒言论肯定了《知言》三点:第一,胡宏及其《知言》在两宋理学思想的传播与发展中,发挥过承上启下的历史作用。第二,在一部分学者看来:《知言》一书在宋代学术思想领域中的地位,超过了张载的代表著作《正蒙》。第三,《知言》一书是南宋湖湘学派的经典著作。 有关《知言》的成书及版本流传情况,据张栻《胡子知言序》称:为胡宏“平日之所自著”,吴儆《题五峰先生知言卷末》记:“某受此书于南轩先生,谨诿诸同志汪伯虞锓木,以广其传”。 这是有关《知言》刻板成书的最早记载,但《知言》一书诸篇篇首皆有“胡子曰”字样,且在刻本之前已是“传于世,实甚久”, 可见此书抄本流布较多,刻本书稿也经过胡宏门人的整理,但目前已无法断定参预整理书稿者的姓氏。 宋刻的《知言》版本今已失佚。据宋代学者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马端临《文献通考》及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胡子知言》一卷可知:最早的宋刻本《知言》不分卷。《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子部·儒家类》记:“自元以来,其书不甚行于世,明程敏政始得旧本于吴中,后坊贾遂有刊版。然明人传刻古书,好意为竄乱,此本亦为妄人强立篇名,颠倒次序,字句舛谬,全失其真。惟《永乐大典》所载尚属宋刊原本,首尾完备,条理釐然”。除《永乐大典》所载的宋刊原本《知言》外,程敏政所得吴中刻本今已不见,但从清道光三十年(1850)的粤雅堂重刻本可知:程刻本已经分卷,其他的明清刻本如:明嘉靖五年正心书院刻本、明《诸子萃览》本、明吴中坊刻本、《子书百家》本、《格致丛书》本、复性书院本、《百子全书》本等,均分类,并有附录,可见多为经过明儒修订后的版本辗转刻印。 中华书局1987年将原是单本的《知言》与胡宏的另一部文集《五峰集》合为一书,校点出版,取名《胡宏集》。点校本《知言》,以清代《粤雅堂丛书》的清道光三十年刻本为底本,以明代正心书院嘉靖五年刊本为主要校本,并参校了《子书百家》本、《百子全书》本、民国二十九年复性书院校刊本,但未参及尚能反映宋刊原貌的《四库全书》本。中华书局的点校本《知言》,保留了明儒强立的章名,但已取消分为六卷的格式。全书总约3万字,章目采用《论语》的体例,取章首的文义或字样立为标题,共15章:《天命》、《修身》、《阴阳》、《好恶》、《往来》、《仲尼》、《文王》、《事物》、《纷华》、《一气》、《义理》、《大学》、《复义》、《汉文》、《中原》。 《知言》一书所包含的教育思想及相关的论述,大体可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论“仁学” “仁学”是胡宏教育思想的主要基点之一。作为一位教育家和哲学家,仁的含义在胡宏的理论体系中并不局限于教育和伦理的范围,而是具有更广泛而深刻的哲学意义。胡宏讨论“仁学”的思路,是首先赋予“仁学”以哲学本体上的意义,然后以此为依据,引发出一系列有关社会教育、道德修养及人伦方面的问题。这种思维的方式正反映了宋替代学家普遍的思维模式,这也是胡宏虽然也多标新立异,并不完全苟同理学家之言,但仍得到朱熹,张栻等理学大师的极力推崇,并被视为“道学之枢要”的缘故。 “仁学”作为一个古老的概念,并非胡宏所创。胡宏的“仁学”思想也非妄发己臆,而是泛观经史、博采众长,取精用宏、折衷裁削的结果,其本源皆有所自。这一点也正为胡氏湖湘学派注重取鉴经史、康济时用的学术特色提供了验证,也是湖湘学统深得东莱吕氏学派标榜的主要原因。 在胡宏看来,仁学的历史本源和思想本源均始自孔子,并是孔门教学的中心点。在《知言·大学》(以下凡引《知言》均省去书名,只引章名)中,他指出:“夫学于圣门者,皆以仁为本”。在《求仁说》中指出:“《论语》一书,大抵皆求仁之方也。” 既然“仁”的价值如此广大,那么,如何为“仁”确定界说,就成为至关重要的前提。 首先,胡宏从宇宙本体论的高度论述“仁”的哲学意义。他先后为“仁”确定了如下的界说:“仁者,心之道乎(《天命》)”;“仁者,天地之心也(《天命》)”;“仁者,道之生也(《修身》)”;“道者,体用之总名。仁,其体;义,其用”。(《阴阳》)。“仁者,人所以肖天地之机要也(《纷华》)”。 理解上述界说,需要说明两点:一是“心”的含义。在胡宏的哲学体系中,所谓的“心”并非一种纯粹主观的意念,而是一种包含双重属性的哲学范畴:第一,“心”是外部事物在人的主观意识中的客观反映。《大学》:“人心应万物,如水照万物”。《好恶》:“有是心则有知,无是心则无知”。第二,心是一种超越人的个体思维及其存在的客观先验的理念形态,是万物运行变化所遵循的先天性规则,同时也在客观事物后天的运行过程中得到集中的体现。《往来》:“性譬诸水乎,则心犹水之下”。朱熹《胡子知言疑义》引胡宏论“心”的言论:“心也者,知天地,宰万物,以成性者也”。“心无不在,本天道变化,为世俗酬酢,参天地,备万物。” 由此推见:胡宏是一位二元论者,他为“心”下的第一界义,承认外部事物的客观存在,指出“心”是对客观事物的真实反映,阐述的是“人心”的范畴。但他把“人心”看作是认知的对象,而不是认知的手段或思维活动过程本身,是反映外部事物本质属性的客观真理,因而也是一种永恒的范畴:“心无生死”(《胡子知言疑义》)。他为“心”下的第二界义,阐明的是“天地之心”的含义,这是一种先验论的哲学范畴,反映了胡宏客观唯心主义的世界观。二是“道”的含义。胡宏所言的“道”,与“天地之心”实际为同一概念,仍然是指万事万物的客观属性及其变化运行过程所遵循的先天性规则。《往来》:“中者,道之体也;和者,道之用。中和变化,万物各正性命而纯备者,人也,性之极也”。“备万物,参天地,谓之正道”。《天命》:“道充乎身,塞乎天地,而拘乎躯者不见其大;存乎饮食男女之事,而溺于流者不知其精”。《修身》:“道之有物,犹风之有动,犹水之有流也,夫孰能闲之?故离物求道者,妄而已矣!”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胡宏所谓的“道”,虽非人的主观意念,但先于外部事物而存在,并包容了外部事物的本体及其运行过程,因而被称为 “体用之总名”(《阴阳》)。另一方面,“道”虽是一种先验的范畴,而物质也被看作是“道”的存在形态,是后于“道”而出现的,但“道”不能脱离“物”孤立存在,“道”贯穿在万事万物之中,只有即物求道、即物求真,才能获得对客观事物属性的正确认识,才能获得对“道”的真实体认。否则,离物求道,就不可能得到客观、真实、正确的知识。 明确了“道”与“心”的含义,进一步阐明“仁学”的范畴,就可以得出如下结论:第一,仁包含了伦理学的意义,但已不限于此,而是具备了宇宙本体论的哲学意义,体现了客观事物的本质属性及其自然运行的规律及过程本身。所谓“仁”为“道体”,“仁”为“天地之心”,“仁”为“道之生”,即是此意。第二,仁具有客观事物在人的主观意识中真实再现的内含,也就是所谓“仁者,人所以肖天地之机要”的旨意。这一点,说明“仁”与前述的“人心”也是旨意相同的。第三,仁的范围无限广大,是贯穿于宇宙万物、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一切事物的准则,但这一准则并非固定僵死的东西,而是在生生不息、变化万端的事物发展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生动特征。《修身》:“仁无定用”、“时无穷,事万变。惟仁者为能处之,不失其道而有成功”。也就是说无论经受任何千变万化的考验,都能不违背天道,就是体现了仁的宗旨。 就此而论,胡宏所谓的孔门施教以仁为本,就是指理解事物的基本原理,并在实践中力行、体验、深化。他进而阐述了仁学在教育方面的主要意义:第一,仁为大学之本,诸如子游、子夏问孝,孔子学不厌、教不倦,孟子承先圣,周旋而不舍,均是“久于仁”、“志于仁”的体现。第二,“仁”反映了各种事物千差万变的属性,因而也表现了人与人各自不同的特征,所以,孔子因材施教,也有季路之仁、公西华之仁、冉有之仁的差别。 胡宏有关“仁”的界说,在很大程度上吸收了程颢《识仁篇》的思想,他进而把学习过程概括为“识仁”的过程,也直接体现了《识仁篇》的思想宗旨。胡宏认为:第一,“仁”虽然是先天存在的“道体”,但“仁”体现在现实的事物之中,只有通过后天的学习,才能够“知仁”;“人虽备天道,必学然后识,习然后能,能然后用”(《好恶》)。第二,“仁”既为道体,与天地之心相通,道体为性,“其用为心”(《胡子知言疑义》),循天理为顺命知性,故“仁”与性理也是相通的。因此,尽心知性就可谓“识仁”:“循天之理,所以求尽其心也。”(《天命》)“务尽其心之谓大仁”(《修身》)。“穷理尽性以成吾仁”、“人尽其心,则可与言仁矣”(《纷华》)。第三,仁包含着一种普遍的爱心,这种爱心在胡宏看来,正是贯通于天地万物之中的一种生息造化之功,胡宏的这一见解实际上是表彰了张载《西铭》之说。这一点也标明了胡宏想要培养的“与天地同其道”的圣人所具备的特征:“仁者无不爱也,故以斯文为己任,理万物而与天地参矣”《(纷华)》。胡宏还以“仁”的标准,要求并规范帝王之政,他认为仁为立身立国之本,帝王以仁治国,不仅要“富民”,更要“爱民”,而“爱民”的主要标志就是“教民”(《文王》)。他说:“仁智合一,然后君子之学成。”(《天命》)“士选于庠序,政令行乎世臣,学校起于乡行,财出于九赋,兵起于乡遂,然后政行乎百姓,而仁覆天下”(《天命》)。这里不难看出,胡宏在治理国家方面推崇“仁学”,正为发展文化教育事业提供了理论依据。第四,仁学并非脱离实际的洞空原理,而是“切切于世”、“周乎万物”(《天命》),因此,“仁之道,非便儇矫厉,耳剽口诵之所可得,必刚毅笃实,主忠行恕,而后可至”(《五峰集.邵州学记》)。胡宏进而指出“识仁”的学习途径:开阔胸怀和眼界,廓然大观,解其胶固,骞然高举,拔于卑陋;潜心于孑乙子文章,期得夫子之道于文章之表;尚志不自弃,力行于仁,亲师求性初;崇师问道,取友资器利,相观而善;自反修身,守身以仁,情欲之妨于义理者消忘之,气质之戾于中和者矫正之;无须臾不敬,无毫忽自欺,慎独自省。如此,方可谓“下学于己而上达于天,然后仁可言矣”。 综上可见:在胡宏的教育观念中,“仁学”是其阐述一系列教育问题的基本宗旨和出发点。 (二)论人性与教育 胡宏对“人性”的理解,在宋儒中是独具一格的。他不同意孟子的性善论和荀子的性恶论,否认人性有善恶,并因此被朱熹斥为“举物而遗则”。 胡宏也没有像二程和张载那样,把“性”划分为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并且把情、欲看作是性的表现形式,把性看作是气与物的主宰。胡宏在《知言》中,给“性”下了如下界义: 第一,性是一种先验的理念化的绝对观念,先于事物而存在,又贯穿流行于客观事物之中,是事物的本体和变化运行的动力,与所谓的“道体”、“天命”、“天理”、“天地之心”是同一范畴。《胡子知官疑义》:“非圣人能名道也,有是道则有是名也。圣人指明其体日性,指明其旧日心;性不能不动,动则心矣”。“天命之谓性,性,天下之大本也”。《复义》:“天命之谓性,流行发见于日用之间”。“气有性,故其运不息”。《义理》:“义理,群生之性也。”“夫理,天命也;义,人心也”。第二,性虽为万物的本体,万物包含在性的范畴之中,但“性”并非只是一种单一的本原,而是千差万异的不同物质和事物的各自属性,事物之间的差异也是由其本质属性的差异造成的。《汉文》:“性之所以不一,物之所以万殊也。万物之性,动殖、小大,高下,各有分焉。”《一气》:“万物皆性所有也。”“大哉性乎!万理具焉,天地由此而立焉矣”。《往来》:“万物万事,性之质也”。《修身》: “性外无物,物外无性”。第三,欲在性中,二者的关系是同体而异用。《胡子知言疑义》:“好恶,性也。小人好恶以已,君子好恶以道。察乎此,则天理人欲可知”。在胡宏看来:性的内含十分广大,“善恶吉凶百行俱载”, 善恶不足以言之,情欲不能排除在外,无论是圣人,还是凡人同样都有情欲,二者的区别不在是否有情欲,而在于情欲是否合于“道”,是否符合常理。他指出:“凡天命所有而众人有之者,圣人皆有之。人以情为有累也,圣人不去情;人以才为累也,圣人不病才;人以欲为不善也,圣人不绝欲”。 二者的区别就在于“圣人发而中节,而众人不中节也”。 由此出发,胡宏进一步阐述与人性直接相关的教育问题:第一,教育的目的不在于“存天理,灭人欲”,而在于使人的情欲所发合于天道自然。因此,教育的最终目的是要顺万物之性、成万物之性。《大学》:“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孟轲之学,立天地之经、成万物之性”。《汉文》:“圣人顺万物之性,惇五典,庸五礼,章五服,用五刑,贤愚有别,亲疏有伦,贵贱有序,高下有等,轻重有权,体万物而昭明之,各当其用,一物不遗,圣人之教可谓至矣”。在这里,胡宏把封建社会的纲常伦理及等级制度,都看作是天道自然的表现,所谓的“顺性”、“成性”,也是为了维护并理顺封建社会上下有差、尊卑有序的专制秩序,培养学生做恭顺的臣民。第二,怎样才能达“成性”、“顺性”的目的呢?胡宏说:“顺秉彝,穷物则,谓之正教”(《往来》)。就是说:学生要在日常生活中处处循守封建的纲常伦理规范,也就是所谓的“守身以仁”,同时要广泛地读书、学习,了解各种事物的属性。《大学》:“致知在格物,物不格,则知不至”。《复义》:“天命之谓性,流行发见于日用之间……欲发而中节,与天地相似也,难也哉!求免斯弊者,舍讲学其可乎?”《义理》:“人之生也,良知良能根于无,拘于己,泂于事,诱于物,故无所不用学也。学必习,习必熟,熟必久,久则天,天则神”。《纷华》:“心穷其理,则可与言性矣”。胡宏在这里讲得很清楚,只有通过后天的学习,穷尽物理,才能够达到“成性”、“顺性”的境界。既肯定了后天学习的重要性,又强调了对于周围事物的实际观察与体认,但胡宏既已承认天理道体与人心相通,心知天地,宰万物,因而他更注重对心体的自我体认,并否认外部感性知识的可靠性,认为:“彼夫随众人耳目闻见而知者,君子不谓之知也”(《大学》)。他所强调的格物致知,仍然包含着浓厚的主观唯心色彩。 (三)论道德修养 《知官》有关道德修养的一系列论述,是以其“仁学”及心性沦的观点为依据的。 由于《知言》肯定合理的情欲是人性自然的表现。因而道德修养的目的不在于“绝欲”,而在于“寡欲”和“清欲”。《知言》既肯定性理与情欲是同一个范畴,又指出二者矛盾统一的关系。《往来》:“性譬诸水乎,则心犹水之下,情犹水之澜,欲犹水之波浪。”《纷华》:“人欲盛,则于天理昏”。《义理》:“物欲不行,则志气清明而应变无失”。《修身》:“修身以寡欲为要”《纷华》:“穷理寡欲,交相发者矣”。胡宏在这里明确地阐明了道德修养的两个主题:其一:修身寡欲与“穷理”的道德认识过程是相互关联不可分割的。其二,修身寡欲是要排抑那种违反常理的“物欲”,这种“物欲”是过分地追求物质享受和功名利禄。胡宏把宋代的科举词藻之学都归入“物欲”之中,并进而强调:道德修养必须摆脱科举利禄的干扰,才能够正常进行,因此在提倡教育以修身明伦为本的宗旨后,必须明确地指出科举利禄之学的危害性。对此,胡宏在《邵州学记》所做的论述,可谓是《知言》上述思想的注脚:“夫为是学者,非教士子美食逸居,从事词藻,幸觊名第,盖将使之修身也。……若徒掇拾章句,驰骛为文采,藉之取富贵,缘饰以儒雅,汲汲计升沉,领光景以快情遂欲,夸妻妾而耀乡里者,是吾弃我经天纬地,建三才,备万物,至大至妙,不貲之身于一物之小也”。 《知言》还从三个方面论述道德修养的具体方法:第一,自反责己。《天命》:“自反则裕,责人则蔽。君子不临事而恕己,然后有自反之功。自反者,修身之本也”。“从人反躬者,鲜不为君子;任己盖非者,鲜不为小人”。《文王》:“以反求诸己为要法,以言人不善为至戒”。第二,改过致知。《事物》:“行之失于前者,可以改之于后;事之失于今者,可以修之于来。……虽强力之人,改过不惮,其如过之不穷何?是以《大学》之方在致其知。知至,然后意诚,意诚,则过不期寡而自寡矣”。“事之误,非过也,或未得驭事之道焉耳。心之惑,乃过也。心过难改,能改心过,则无过矣”。从这些言论可以推见:《知言》所讲的“改过”,是就澄明或端正“心体”而言的,“致知”则如胡宏多次强调的“尽心知性”、“格物致知”,这种修养的功夫正体现了程颢主张在人性内部澄清本源的思想宗旨,同时,致知的功夫也就是正心诚意的过程。改过致知,也就是在反求自责的过程中不断深化道德认识的过程。第三,谨言慎行。《知言》对于这类问题的理解,既注重在现实生活中少犯错误,使道德更加完善,又考虑到人际关系中的各种因素,同时也视之为道德实践的基本功夫之一。《文王》:“以言人不善为至戒”。“行谨,则能坚其志;言谨,则能崇其德”。《中原》:“学,即行也,非礼,勿视听言动。学也,行之也,行之行之而又行之。习之不已,理与神会,能无悦乎!学,行之上也,言之次也,教人又其次也”。 除上述各个方面之外,《知言》在谈到教育内容时。主张“学欲博,不欲杂,守欲约,不欲陋”(《仲尼》),他认为:《易》、《书》、《诗》、《春秋》及所有的孔孟之书,皆为圣人之道,有补于治道,但尤其表彰《春秋》之学,认为《春秋》与《易》包容了“经伦之业”,可以起到“一目全牛,万隙开”的作用(《汉文》),并反复强调:“天理人欲,莫明辨于《春秋》。圣人教人清人欲,复天理,莫深切于《春秋》”(《一气》)。这样就把《春秋》推到了儒家学说的中心地位,并视之为道德教育、知识教育的核心教材,这一点也标榜了胡氏湖湘学派的学业专长 ============================================================================== 知言,五峰胡先生之所著也。先生諱宏,字仁仲,文定公之季子也。自幼志於大道,嘗見楊中立先生於京師,又從侯师圣先生於荆门,而卒傅文定公之學。优悠南山之下餘二十年。玩心神明,不舍晝夜,力行所知,親切至到,析太極精微之蘊,窮皇王制作之端,综事理论一原,貫古今於一息,指人欲之偏以見天理之全,即形而下者而發無聲無臭之妙。使學者驗端倪之不远,而造高深之無極。體用該備,可舉而行。晚歲嘗被召旨,不幸寢疾,不克造朝而卒。 是书乃其平日之所自著。其言约,其義精,诚道學之樞要,制治之蓍龜也。然先生之意,每自以為未足,逮其疾革,猶時有所更定,蓋未及脱稿而已啟手足矣。
3.21 万字 | 2019-09-25 15:48更新
徐干(171-217),字伟长,北海(今山东潍坊市)人,建安七子之一。少年勤学,潜心典籍。汉灵帝末,世族子弟结党权门,竞相追逐荣名,徐干闭门自守,穷处陋巷,不随流俗。建安初,曹操召授司空军师祭酒掾属,又转五官将文学。数年后,因病辞职,曹操特加旌命表彰。后又授以上艾长,也因病不就。建安二十二年(217) 二月,瘟疫流行,干亦染疾而亡。 徐干散文,主要就是《中论》一书。此书写作主旨是:「常欲损世之有余、益俗之不足,见辞人美丽之文并时而作,曾无阐弘大义、敷散道教、上求圣人之中、下救流俗之昏者,故废诗、赋、颂、铭、贊之文,着,中论、之书二十二篇。」(《中论》序)。今存辑本份上、下两卷,上卷十篇,多论述处事原则和品德修养,下卷十篇,大部分论述君臣关系和政治机微,因此,它是一部有关伦理及政治的论集。其思想倾向,大体上遵奉儒家旨趣,多祖述先王、孔、孟之言,同时,也受道家、法家的某些影响。,中论、对时弊有所针砭,不过作者持论比较中庸谨慎,一般不指斥时事,所以显得辞旨邈远,较少锋芒。 《中论》的语言平实,论证讲求逻辑、条理贯通,还不失为一部较好的论说文专着。它是「建安七子」中今存唯一的专着。曹丕在《与吴质书》里称赞此书「成一家之言,辞义典雅,足传于后。」 他的诗歌今存三篇,都是五言诗。《室思》为拟思妇词,共六章,写丈夫远行后妻子在家的懮愁郁结情绪:「端坐而无为,仿彿君容光」,「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幻想着「安得鸿鸾羽,觏此心中人」,同时又担心丈夫在外另有新欢。全诗情致缱绻,堪称佳作,而「思君」二句更为后人推重。《答刘桢》诗,以浑朴的诗句,表现了他与刘桢的诚笃友情。今存徐干作品,没有《公宴》、《斗鸡》之类酬应之作,这也是他有别于其他建安作家之处。
0.39 万字 | 2019-04-07 14:13更新
《二十四孝》,元代郭居敬编,内容是辑录古代所传二十四个孝子的故事。后来的印本都配上图画,通称《二十四孝图》,是旧时宣扬封建孝道的通俗读物。
0.08 万字 | 2019-04-07 14:13更新
《黄帝四经》是1973年底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帛书中抄在《老子》乙本卷前的四篇古佚书(《经法》《经》《称》《道原》)的合称。唐兰先生认为这四篇古佚书从内容上看是一部书,从思想方法上说,大体上是继承老子而加以发挥。它被认为代表了道家黄老学派的思想。《道德经》即《老子》,是道家学派的开山之作。其作者老子不仅被公认为道家学派的创始人,而且也被道教尊奉为道祖和天尊。可以说,老子及其《道德经》是中国文化的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黄帝在他的四经中开篇之首,就郑重地揭示出他的法道文化思想源出于大道,是尊道而成,是依据道的法(法则、规律)而生成世间常法。他说:“道生法,法者,引得失以绳,而明曲直者也。故执道者,生法而弗敢犯也,法立而弗敢废也。故能自引以绳,然后见知天下而不惑矣。”“道生法”,是他法道思想的根本和源起,信仰遵从大道而生成世间法是他创立法道思想的前提。“道法”是常法之母,常法(世间法)只有遵从大道而制定,才能“然后见知天下而不惑矣”。“道法”是无相(虚静)结构环境中的状态,道生法则是按照法于道以后,遵从道的规律制定的、符合大道原则的世间常法。他要求治国者“故唯执道者能虚静公正,乃见正道,乃得名理之诚”,“是非有分,以法断之;虚静谨听,以法为符”(《黄帝四经》)。这里所强调的“唯执道者”、“虚静谨听”,既是唯道独尊,同时也是强调“虚静为用”的修身方法。只有修之身而执道,才能使世间法不离道。只有能进入虚静的修身实践者,尊道贵德才能公正无私,才能以常法维护世人尊道、畏道、顺道,从而尊道贵德。《黄帝四经·经法》中还说:“公者明,至明者有功,至正者静,至静者圣,无私者智,至智者为天下稽”。黄帝在这里仅用“公”、“明”、“正”、“静”、“无私”这六个字,就将修身治世的精华高度概括起来。天上的日月大公而以光明普照大地,人若能具备公心,不仅能自明自知,同时还能达到至明无所不照,就能有大功德于社会和国家。“正”,由“一”和“止”共同组成,是“抱德无离”之意,“执一以为天下牧”(《老子·德道经》)之义。德性淳厚完整的人,很容易进入虚静的修身境界而天人合一,在至静的境界中必然会成就为圣人;修身而无私者,他的后天智识必定会丰富全面;修身境界是贤人层次的人,他聪明而且行为尊道贵德;贤人至智者,就是天下人都稽首尊敬并且视为楷模榜样的人。 《黃帝四经·姓争》中说:“天德皇皇,非刑不行,穆穆天刑,非德必倾。”这一段解释开来就是:虚空和宇宙中充盈着尊贵明亮(皇皇:高上,明亮、旺盛之义)的德性能量;但是人们如果不具备德性的品格,不符合道的法则,不规范心念和行为,那么这些能量也无法进入社会和人体之内滋养人的性命。用道所产生的法(刑)规范人的心念和行为,是天德养精神内治身国、外治社会的前提和必须的措施。没有符合道德品格的法律,不论是道法还是世间常法,都无法真实地行德于身国内和社会之中。世间的法治虽然要依照天德而制定,但是天德与人世间的法治这两者之间是父子关系(穆:古时宗庙制度,父居左为昭,子居右为穆。穆穆:端庄盛美)。人世间的法治,如果不教导人们尊道贵德,教育人们修身去主动获得天德进入心身滋养精神灵魂,那么法治制定得再怎么符合自然规律,制定得再全面仔细,刑律也将会越用越滥,最终必然颓倾崩塌。只有德治与法治主次分明,并行不悖,才能出现《诗·大雅》中称诵赞美的“穆穆皇皇”的美好景象。《黄帝四经》中说:“民仰天而生,待地而食,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吾畏天爱地亲民”。“畏天爱地亲民”,就是黄帝法道文化思想的核心。明大道而知“畏天”,这是确保治世者能够“爱地亲民”的基础和前提。不能修身明大道,也就难以真实地敬畏大道,从而自觉地尊道贵德。私心和贪欲也就无法扼制地无限膨胀,权力就能使人变成魔鬼而不自知。修身明德知道,是使人自觉地尊道贵德,畏天克己,不敢凌驾于大道之上的根本性保证。道德教育,绝不是口头的说教,只有修身实践进行真实地体悟,才能产生真实的教育效果。修身明道尊道,才能具有圣人之心而“因民以为师”;治世者要倡导民众修身明德知道,尊道贵德,“毋壅民明”,“吾爱民而民不亡”,“毋乱民功,毋逆天时”,“号令合于民心,则民听令,兼爱无私,则民亲上”,“主得臣辐者王(凝聚力象车辐之聚于轴心)”,“赋敛有度则民富”,“长利国宾社稷,世利万夫百姓”等等。黄帝的法道文化是一个系统性的“圣人恒无心,以百姓之心为心”(《老子·德道經》)的和谐观与民主治世思想。黄帝的“畏天”思想和理念,源自于他在修身实践中的真知灼见,是一种高度自觉并且终生恪守不违的信念,不修身者根本无法正确地进行解读。黄帝在灭掉了吃人的蚩尤以后,取代炎帝治理神州。他一生披荆斩棘,开山通路,走遍华夏各地,每到一处就必定要建筑祭坛,敬拜天道,也叫作“封禅”。据孔子说,《三坟》一书中载有黄帝专题述说上天大道的内容,可惜后人弄失传了。黄帝在中国历史发展的重要转折时期,顺应天道,创立法道学说,以道法而生世间法,为历史上五帝时期社会的稳定作出了巨大贡献,并且影响着三王时期;而且对汉代的文景之治盛世的出现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直至汉武帝时代才突然被人为地堙灭于黄土之下。《黄帝四经》在尘封二千余年以后,在上世纪末重现于世。他的法道思想必定会在21世纪重放光芒,造福于21世纪的东方中国。《黄帝四经·十六经》中说:“昔者黄宗质始好信,作自为象,方四面,傅一心,四达自中,前参后参,左参右参,践位履三,是以能为天下宗”。这一段话白话释意就是:从前有一位天下的宗主黄帝,他的资质纯朴近道(无名天地之始——《老子·德道经》),崇尚对大道的信仰。行为举止都效法天道自然,恭奉天道(象恭滔天——《书·尧典》)。慧识与智识同观于四面(并舟同行为方),辅佐德一之心的信息辨识判断,他的修为就像《老子·德道经》中所说:双足不出大门,能知晓天下之事,眼睛不看窗户之外,能通晓天道之义。神运能四达而无碍,信息反馈都自然归纳于虚静的心中。他并不因此而疏懒懈怠,还是深入慧观与智观,“天地之道,有左有右,有牝有牡”(《黄帝四经》)。左右之阴阳,前后之阴阳,一体而观,并且同时参予前后左右身边具体事务的实践,参和悟并举。他处下不争,谦虚谨慎,对登上高位坚持辞让再三。这也说明黄帝他是履行了“三推三让”的“禅让”仪式后,才被民主推选为黄帝。所以,他才能够成为天下的宗主。这一段记录,可以帮助我们破解“尧舜禅让”的千古之谜。相传黄帝在乘龙归位以后,他的孙子高阳即位,就是颛顼帝。颛顼传位给帝喾,帝喾传位给尧。据《史记》所记载,尧有通神之智、高天之爱,凡事敬畏大道。孔子曾赞叹:“伟大崇高的尧啊!独尊上天为大,一心效法天道!宽广坦荡啊,人们无法形容!”《五帝本纪》上说,尧帝的仁德如天,智慧似神,同样是一位修身有明显成就者。他按照28星宿在天空中出现的方位,来掌握春分、夏至、秋分、冬至等节气,将一年划分为春夏秋冬四季,并教民众按照节令从事生产。尧在位七十年后的一天,他问掌管四方诸侯的领袖说:“四岳,我在位已经70年了,你们谁能顺应天命,接替我的帝位?”。四岳回答说:“为人君者,当德配天地,光被四表,我们的德行都鄙陋得很,不敢玷污帝位。有一个叫舜的人,德行出众,或许可以担此重任。”四岳看到尧的探询目光,就继续说道:“舜是个盲人的儿子,他的父亲愚昧,母亲顽固,弟弟傲慢,但是舜却能和他们和睦相处,力尽孝悌之道,使他们不走向邪路。”尧说:“好啊,我将令我的两个女儿下嫁给他,以观舜的德性品格。”舜是冀州人,他曾经在历山耕田,在雷泽捕鱼,在黄河岸边做陶器。因为舜的道德教化,他耕田的地方,人们都能互相推让地界;他捕鱼的地方,人们都推让好的捕鱼位置;他制作陶器的地方,再也没有出现过次品。他无论住在哪里,那个地方一年就会变成一个村落,两年就会变成小镇,三年就会变成一个大都市了。尧认为舜很好,就让他担任司徒之职,于是百姓就都懂得了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的道理;舜管理百官,百官制事就有条不紊;舜接待诸侯宾客,远方的客人就变得庄敬和悦了。最后,尧让舜到山林川泽去,遇上了暴风雷雨,舜也没有迷路误事。尧认为舜具备圣智圣德,就让舜代行天子之政,以观天命。舜于是观测北斗七星以判断政策得失,祭拜上帝和天地四时,又祭祀名山大川和各路神祗。接着他召见诸侯,协调校正四时节气,统一音律和度量衡的标准,修明五种礼仪,按照四方诸侯公、侯、伯、子、男这五种封爵,分发给他们象征瑞信的五种玉圭,并且宽减五种刑罚制度。舜又每五年一次巡行天下各地,向诸侯言传身教地讲述治国的道理。尧帝知道自己的儿子丹朱不贤,就没有把帝位传给他。尧说:“把帝位传给丹朱,虽然丹朱得利但是天下人受害,不传给丹朱,虽然丹朱不得利,但是天下人得利。总不能为了一个丹朱害了天下的人啊!”尧观政于舜20年后,让舜接掌天子之位,又过了28年,尧帝驾崩,百姓悲哀,如丧父母。舜治丧三年,然后将天下让给丹朱,自己避居南河。但是来朝觐的诸侯都到舜那里去而不朝觐丹朱,诉讼的人也来找舜而不找丹朱,讴歌者讴歌舜而不讴歌丹朱。舜说:“这是天意啊!”由于这样他才登临帝位治国。尧舜治世之时,百姓自觉摄受教化,敬天畏神,自我约束,传说当时“景星耀天,甘露下降,行人让路,犬无吠声,稻生双穗,夜雨昼晴”。诗人屈原歌颂这段盛世时唱道:“皇天无私阿兮,揽民德焉错辅;夫维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其意思是:上天对一切人都是公正无私、平等慈爱的,见具有德性的人就给以扶持。古代的圣王贤君都是因为德行高尚,才能够享有天下的土地。从黄帝开始,五帝的统治都自然承传了“唯道独尊,尊道贵德,清静修身,无为而治”的治国方略。孔子赞叹说:“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回顾这段天下为公、大道昌明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的文明之初是一个对大道恭敬顺从、唯道独尊、自然地信仰天道的时代,而那时代的君王德配阴阳,允恭克让,顺应天道,从而使百姓过着童真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尧不将君位传给儿子却传给舜,舜也未将君位传给儿子却传给禹,禹帝不将君位传给儿子启却传给益,这一段佳话史称“禅让”。生活在党同伐异、明争暗斗的后世之人,丢失了修之身对大道进行体悟的人,不相信在尊道贵德的社会环境中,人们的品德能诞生出最和谐的民主。许多学者对这段史实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说那是愚腐,有人说那叫德行,有人干脆说那是一场虚构。《尚书》和《史记》其实都忠实地记载着在仁治时代,人心离道失德远未达到后来那么严重,尊道贵德而民主推选,是一个必然的社会规则。大禹说:“舜你是非常信奉大道、顺应大道旨意的一个人。由于你顺应大道旨意,上天就总是赐下幸福给你。”舜听到大禹讲这样的话,就说:“啊!你看,神州列祖的神就降下来了,凤凰也来了,百兽也起舞了。”他又说:“奉天之命治理万民,唯有顺应,唯有敬虔,要敬虔直到永远。”他就以对大道恭敬的心让位给大禹。古经《左传》上说:“所谓道,忠于民信于神也。”然而,如果不是唯道独尊,人们自觉地尊道贵德信于神,那么哪有什么力量能够保证孤寡不善、权倾天下的人间帝王“忠于民”呢?难怪当万章询问孟子,尧将天下让给舜这件事是否真有其事时。孟子干脆地回答说:没有这件事,尧没有权利将天下给舜,是上天将天下给舜的。这全是唯道独尊的必然。这就是孔子所神往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尊道贵德时代,这就是经过修身实践而自觉地尊道贵德信于神、畏于天、顺于道、敬大道的古老神州。尽管人间的罪孽从未中断过,尽管出现了荒淫暴虐的夏桀与商纣,祖先们却未失去对大道的坚定信仰。这就是:皇天公义荡荡,大道明察昭昭,罪恶必遭惩罚,因果周期律循环必有报应。这个道德的信仰,就是扬善弃恶的力量,就是天下大同的基石,也就是孔子当年的梦想。从炎黄起,经尧、舜、禹到夏、商、周,凡两千五百年间,唯道独尊,尊道贵德,信仰大道,修身证道是神州大地上的主旋律。祖先们确信,他们与昊天大道之间有天经地义的血缘关系。“凡人皆道之子”,“天生庶民,有物有则”。大道是炎黄的大道,是尧、舜、禹的大道,是文武周公的大道。在清纯古朴的眼睛里,大道并不遥远。盈盈万物,生生不息,无一不是大道的奇妙作为;“道生之,而德畜之”(《老子·德道经》),无一不饱含着大道的深情厚爱。 摘自道德知音 以史为镜 论道德文化复兴 熊春锦
1.47 万字 | 2019-04-07 16:00更新
不著撰人名氏。序称光启三年天子在褒,则唐僖宗时人也。《崇文总目》列之於道家。晁公武《读书志》云,书三十篇,明老、庄自然之旨。今考其书,实三十四篇,与序所言篇数合。而卷上注阙第六篇,卷中注阙第五篇,卷下注阙第七、第九、第十、第十二、第十三、第十四等六篇,是其全书具在,实四十二篇,与序又不相应。岂序为後人追改,以就所存之篇数耶?《唐书。艺文志》以为光启间隐民。考序中有不述姓名游宦语,则亦尝登仕籍,非隐民也。其书多窃庄、列之旨,又杂以释氏之说,词旨颇浅。第以唐代遗书渐佚渐少,姑以旧本录之耳。 《无能子》是唐代思想史上的重要作品。其作者受黄巢农民起义的影响,竭力否定君臣名分,谴责圣人,鄙弃名利,反对忠孝伦理道德。
1.15 万字 | 2019-04-07 18:48更新
【王先谦】(1842-1917) 清末学者。湖南长沙人。字益吾,号葵园。曾任国子监祭酒、江苏学政,湖南岳麓、城南书院院长。在任组织学人,集体从事古籍文献的编校刊印工作。曾校刻《皇清经解续编》,并编有《十朝东华录》、《汉书补注》、《后汉书集解》、《荀子集解》、《庄子集解》、《诗三家义集疏》、《续古文辞类纂》等。所著有《虚受堂文集》。=============================================================================《庄子集解》是其集大成者。作者王先谦是清朝人,一生着力于庄子研究,他在总结前人研究成果的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许多见解,很有价值。《庄子集解》广收前人注释,且简炼明捷,是研究《庄子》较好的参考书。近人刘武的《内篇补正》,在广泛引证为基础上,对许多传统注释做了补正,颇有见地,可资研究者参考。
34.78 万字 | 2019-04-07 18:48更新
〖说明〗《汉书。艺文志》有《黄帝铭》六篇,今已亡。《金文铭》据学者考证,即为《黄帝铭》六篇之一(王应鳞《〈汉书。艺文志〉考》)。《金文铭》载刘向《说苑。敬慎篇》:“孔子之周,观于太庙。左陛之前,有金人焉。三缄其口,而名其背曰”云云,《孔子家语。观周》所载与此大致相同,很可能就抄自《说苑》。刘向在汉成帝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以光禄大夫之职受诏校经传诸子诗赋,遍览皇室藏书,所著《说苑》保存了大量先秦史料。1973年河北定县40号汉墓出土了一批竹简,其中有先秦古籍《儒家者言》,许多内容见于《说苑》,足以说明《说苑》之真实可信。道家向来被称为黄老之术,以《金人铭》对照《老子》,亦可知其为《老子》的思想源头。
0.06 万字 | 2019-04-07 18:05更新
《列子》又称《冲虚真经》。道家著作,八卷,相传为列子所撰,约成书于晋太康二年后。列子,名御寇,战国时代郑国人,主张空、静、无为,独立处世,善于修身养性。《列子》内容形式多为民间传说、寓言故事和神话等,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并包含深刻的哲学思想,以《天瑞》、《力命》、《杨朱》三者为最。主旨为万物产生于无形,并变化不居,任何事物都不是完美的,包括天地及圣人,人要掌握并利用自然界的规律。唐朝诏告《列子》为《冲虚真经》,北宋加封为“至德”,列为道教的重要经典之一。
2.46 万字 | 2019-04-07 18:48更新
普遍认为《老子》是一部晦涩的书。 理解这部困难的书的最好就是“逐字逐句”地去读它。也就是说,从基础的基础作起。 人们指责,这种或许是愚蠢的方法在某种程度上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因为年代久远,令你百思不得其解的某个字、某个词或某句话可能根本就是后来的讹传而已!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放弃这种方法。因为这是根据原著本身理解原著的必经之路。即使后来被证明这里言之凿凿的某个观点其实本来不是《老子》的原文,那也只好如此——人们不能因噎废食!虽然我认为,理解老子的精神远比就某个字的含义的理解更加重要;但前者只有建立在后者的基础上才是可靠的! 《老子》在理解上存在如下特别的困难: 断句。 已经“死”的字或词,如“象帝”。当然,也许这不是什么词,但无论如何,这的确使准确的理解更加困难了。 歧义。即在这篇近乎是“解释”性质的文章中,作者提出一些自己的观点,可能会和一些似乎已经普遍承认的观念产生冲突,在这种情况下,作者有理由坚持自己的看法,但并不一定就否定了其他不同的观点,总之,如果结合《老子》的全文来看,在很多方面存在不同见解是正常的;而相反的情况则不正常了。 不同的版本的字、句不同。我在这里参照了几个版本,选择了其中比较广泛流传的作为“正文”。如果读者对于某些字、句有不同的意见,完全可以一起讨论。至于什么是最终的结论,与理解《老子》一书精神相比倒是次要的事情。 尽管存在这些困难,但认为《老子》是绝对不可能被理解的观点也是过于偏激了。恰恰相反,《〈老子〉集注》这部书就致力于这样的努力,即通过概念的分析,比较满意地理解《老子》并不是如想象的那么难于达到。当然,这同样需要读者本身的思考才能作到。 希望这本《〈老子〉集注》对于理解《老子》,进而理解中国古典哲学能够有所裨益
5.43 万字 | 2019-04-07 18:54更新
宋 郑克 撰。是书《宋志》作二十卷。晁公武《读书志》、陈振孙《书录解题》俱题作《决狱龟鉴》,盖一书而异名者也。大旨以五代和凝《疑狱集》及其子蒙所续均未详尽,因采摭旧文,补苴其阙,分二十门。其间论断,虽意主尚德缓刑,而时或偏主於宽,未能悉协中道。所辑故实,务求广博,多有出於正史之外者,而亦或兼收猥琐,未免厖杂。然究悉物情,用以广见闻而资触发,较和氏父子之书,特为赅备。晁公武《读书志》称其依刘向《晏子春秋》,举其纲要为之目录,体例井然,亦可谓有条不紊者矣。《书录解题》载其目凡二百七十六条,三百九十五事。今世所传鋟本,祗存五门,馀皆散佚。惟《永乐大典》所载尚为全书,而已经合并连书,二十卷之界限,不复可考。谨详加校订,析为八卷。卷数虽减於旧,其文则无所缺失也。==============================================================================《折狱龟鉴》又名《决狱龟鉴》是在五代和凝父子的《疑狱集》的基础上而成,复采摭旧文,广增条目,附益宋事,每条又加以论断、评述,故成书之后,历南宋、元、明、清4朝800多年,文为流传,为世人所重。是我国历史上一部不朽的名著,影响久远,就是在今天,书中所阐明的有些基本经验和方法,对侦破、审判、察伤、辨诬、决疑等司法实际工作也并不丧失其参考和借鉴作用。
7.52 万字 | 2019-04-07 19:25更新
邓析(—前501年),春秋时代末年郑国名家思想家。 邓析首倡“刑名之论”,操“两可之说”,被视为玩弄巧辩之术,开起了名家的思想。而邓析也主张刑名之治,制定竹刑,主张刑法公开化,引发贵族的不满,最后为郑国大夫驷歂所杀。 荀子曾经对邓析作出批评,《荀子?非十二子》谓其:“不法先王,不是礼义;而好治怪说,玩绮辞。甚察而不惠,辩而无用,多事而寡功,不可以为治纲纪。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惠施、邓析也。” 《汉书艺文志》将邓析列入名家。目前流传的《邓析子》据传是后人伪托。============================================================================= 邓析,出生年不详,卒于公元前五零一年,春秋末年郑国思想家和革新家,被视为法家先驱,但邓析首倡「刑名之论」,操「两可之说」,和慎到、田骈的重法主张郄又有所不同,而被视为玩弄巧辩之术,开名辩一代风气,揭开了名辩思潮的序幕。故被《汉书
0.41 万字 | 2019-04-07 19:25更新
本书将《墨子》中论述城守的文章编辑起来并逐篇注释。所收11篇详述了拒守方法以及军徽、令旗、兵士训练、挖穴守城等,甚至连坚壁清野、疏散人口、戒严、分口粮、安置和抚恤伤死。
8.71 万字 | 2019-04-07 21:15更新
陈傅良撰。陈傅良(1137—1203),字君举,号止斋,南宋温州瑞安(今属浙江省)人。少为文自成一家,后拜郑伯熊、薛季宣为师,共开永嘉学派先声。乾道(1165—1173)登进士甲科。光宗时为起居舍人,因进谏不被采纳而辞官。宁宗继位,召为中书舍人,兼侍读,官至宝谟阁待制,死后谥文节公,学者称止斋先生。为学重“经世致用”,为官“抗疏忠垦”,这一思想也贯穿于他的《历代兵制》之中。著述除《兵制》外,还有《周礼说》、《春秋后传》、《左氏章指》、《止斋论祖》、《止斋文集》等。 《历代兵制》八卷,按照时代顺序,分别记述了周、春秋、秦、西汉、王莽、东汉、三国、两晋、南朝、北朝、隋、唐、五代、北宋的兵制及沿革,阐述了后代兵制对前代兵制的继承和发展。内容包括兵种的建立、军队建制、兵员数额、将校设置、兵员征集、兵赋徭役、军功爵赏及有关战争情况等。对于周代的乡遂制,汉代的禁卫兵(南北军)、郡兵(轻车、材官、骑士),南北朝、隋、唐的府兵,北宋的禁军、厢兵、蕃兵等都作了较详细的记述。“三国”兵制后附有《八阵图赞并序》。
3.47 万字 | 2019-04-07 21:15更新
《孙膑兵法》是中国古代的著名兵书,也是《孙子兵法》后“孙子学派”的又一力作。《孙膑兵法》古称《齐孙子》,作者为孙膑,传说他是孙武的后代,在战国时期生于齐国阿、鄄之间(今山东阳谷、鄄城一带),曾和庞涓一块儿学习兵法。后来,庞涓辅佐魏惠王,做了将军,暗中派人请孙膑到了魏国,但见了孙膑又嫉妒他的才能在自己之上,后来陷害孙膑,给他用了膑刑,即去掉膝盖骨的残忍肉刑,所以后来人叫他孙膑。 在友人的帮助下,孙膑最后逃离魏国,到了齐国,被齐威王重用,做了齐国将军田忌的军师,设奇计大败魏军,并射死庞涓。后来,田忌被邹忌排挤,流亡到楚国,孙膑大概也随他而去,所以汉人王符说“孙膑修能于楚”。在战国的兵家中,孙膑是以“贵势”即讲求机变而著称的,他和吴起都是当时著名的军事家。 最早明确记载孙膑有兵法的是《史记》,《汉书。艺文志》把它与《吴孙子兵法》并列,著录《齐孙子》八十九篇、图四卷。据考证,《孙膑兵法》的散失大概在唐代以前。因为《魏武帝注孙子》提到了“孙膑曰:兵恐不投之于死地也”,唐朝赵蕤《长短经》卷九也提到过“孙膑曰:兵恐不可救”,杜佑所著《通典》卷一四九有“孙膑曰:用骑有十利”一段,但从《隋书。经籍志》以后就不见记载了。 1972年2月,山东临沂银雀山一号汉墓出土了竹简本的《孙膑兵法》,这使失传已久的古书得以重见天日。竹简本《孙膑兵法》经过认真整理,分为上、下两编,上编可以确定属于《齐孙子》的十五篇,包括《禽庞涓》、《见威王》、《威王问》和《陈忌问垒》等;下编是还不能确定属于《齐孙子》的论兵之作。竹简本篇数大大少于《艺文志》著录本,也不是完善的版本。
3.41 万字 | 2019-04-07 20:40更新